那遙遠的血色海洋

 

  #原創 #殘作/虛作

  「一份夏威夷披薩外帶。」
  「好的,請稍等。」
  連鎖家庭餐廳的店員已經習慣殘作一個禮拜會有一兩次在換日前光臨,而且每一次都是外帶一份單人的夏威夷披薩,一開始懷疑對方是口味偏好者,後來想想有可能是帶給別人……對上那雙有些嚇人的紅色眼睛就不敢再多問,只想下班的店員把餐點交給出去後目送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自動門之後。

  殘作不明白這種「新創」口味的美味,就如同他永遠不明白為什麼會在實驗室看見他的雙胞胎兄弟,這個人雖然溫柔應該也不會傻到──算了,他用另外一隻手拿起胸口的卡片感應,綠燈閃過後門向一旁滑開房裡是一片漆黑,稍稍嘆了口氣打開燈,拎著披薩盒走向浴室。
  「虛。」
  說是浴室更像大浴池,跟他有著相同面孔的男人從池子中央浮起,看著對方把濕黏在前額的銀髮向後梳的動作讓殘作想起了童話故事中的美人魚,不過體內植入修格斯的虛作可不是這麼美麗浪漫的生物。
  「呼、好香,謝謝你,殘。」
  伸出濕漉漉的指尖把紙盒中的披薩送進嘴裡,趁著對方吃著津津有味地同時把一旁的椅子拉過來坐下,從口袋裡拿出紙筆:
  「那麼從平常的開始。」
  虛作將身體撐起坐上池緣,整個人像是被一層水給包覆滴滴答答的落下水珠,還泡在池裡的小腿滑動著水面,一邊吃著喜歡的食物一邊回答殘作研究用的問題。
  「呼嗯,那換我來問問題。」
  殘作從筆記中抬起頭,正好對上那雙血色、與自己一樣的眼眸,彷彿在裡面看見了遙遠的海洋,不是平常那般蔚藍的海洋,是屬於虻隈川兄弟的血色海洋:
  「你想問什麼。」
  「殘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想要回答時口袋裡的呼叫器響起,一瞬間看見虛作厭煩的表情很快又換回平時淡淡的微笑要他去完成工作。

  離開了虛作的房間,他依照呼叫器的指示來到主研究室,一路上經過不少其他實驗品的房間,沒有一個讓他感興趣,就跟這些人的研究一樣無聊。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呢?不是顯而易見嗎。

  簡單的報告研究進度跟實驗品的狀況就想離開,但聽見接下來他們打算在虛作的身體上再測試莫名其妙的東西後就忍不住發聲:
  「那是我負責的實驗,我會評斷他適不適合。」
  走出令人發嘔的房間,他的煩躁感來到新高度,直接走回虛作所在的房間,看見地上的水漬從浴室延伸到臥房,他的實驗品奄奄一息地靠著床邊,看上去是沒力氣爬上床。
  「虛?」
  「呼、我沒、事的。」
  總是這樣,殘作咬著下唇張開雙手抱住了兄長,過低的體溫使他皺眉:
  「我們走吧。」
  離開這個無趣的地方,我們一起。
  修格斯的淚水是否跟海水一樣鹹呢?虛作眼眶溫熱,笑著蹭了蹭弟弟的頸間溫暖得讓他止不住淚水。

  我們去看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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