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十五題--03.如果他們縮小

*靈感來自宮崎駿電影《借物少女艾莉緹》

           不知該說是運氣不好還是爛好人個性使然,剛從醫校畢業的茉莉.胡帕就這樣被分配到鄉間醫院幫忙。好在這裡的人都挺照顧她的,時不時隔壁的阿姨會拿點自己種的蔬菜、轉角那家的老太太做了果醬也請她去家裡吃、圖書館(其實只是一個房間左右的藏書)的館長也會問問她需不需要進點醫學方面的書…那個可愛的故事就是館長先生說的。
           「借物小人?」
           聽說她現在暫住的小屋裡,曾經有出現過會在晚上偷偷出現把一些小東西給拿走的小人兒。
           「他們只是想『借』一些東西方便生活,而且就那種分量來說對人類也不痛不癢。」
           但是館長補上這個傳說是他過世的奶奶告訴他的。
           本還想偷偷觀察傳言是否屬實,不過很快就因為村裡的醫院有了經費就開始擴大,一些醫療設施都拜託她去看看,忙得暈頭轉向的茉莉早就把這個故事拋到九霄雲外去。

           鄉村的晚上總是有蟲鳴與蛙叫的交響樂夜夜演奏,但比起城市那些惱人的汽車引擎讓人舒服多了。茉莉家的小屋底下,發生了一個誰也聽不到的小爭執。
           「不行,那真的太危險了!」
           「約翰,我不會被發現的。」瘦高的小人把大頭針和一個小包掛在身上「我只是去拿一點實驗用的材料。」
           比較矮小的那一個暗罵了幾句不雅的髒話,也開始準備東西:
           「我跟你去。」
           自從知道這間屋子搬來的人類是個醫師後,夏洛克就一直在計畫著要跟到醫院去,觀察了許久終於等到這個好時機。約翰至始至終反對,他在流浪到這裡之前見過太多人類對他們不善,也跟唯一的家人走散…好不容易遇到同伴還有一個這麼好的落腳處,實在不想再有什麼變故。
           「約翰,相信我。」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他們躲在茉莉的大包包裡,跟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路搖晃顛簸到了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讓他們皺了皺眉。
           「我們得在她下班前回到這,動作快。」
           幸運的是寫著藥物管理室的房間並不遠──對人類來說,而他們則是要穿越人來人去的走廊。
           「夏洛克、我想我們──等!」
那個人已經衝出去,嘆了口氣也跟上去。他們閃避皮鞋、跟鞋及畫發出聲響的兒童鞋,潛伏在一個又一個盆栽邊,終於到達管理室。接著在手腳上貼著膠帶、像壁虎一前一後合作打開櫃子。有人進來就躲在角落的藥罐旁,不過除了同一個冒失的藥劑師外幾乎沒有人開過門,等到夏洛克終於拿完想要的東西原路返回乖乖地待在包包裡。
就在他們的以為這趟冒險可以完美的畫上句點時,大包包忽然被一隻小手給翻動,兩個大大的圓眼正對著他們。
           完蛋了,約翰緊緊抓著身旁的夏洛克。

           好不容易可以打卡下班,回到休息室看到有個小女孩正打算把她包裡的東西全給倒出來,馬上制止她並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卻得到這樣的回答:
           「有小娃娃!」
           小娃娃?她不記得她有帶什麼娃娃,好說歹說讓她放棄對自己的包在伸出手才重新看向包裡──兩個被搖得七葷八素的小人。
她想起館長告訴她的故事,是真的。


           很久之後,有一本關於『借物小人』童書在世界各國大暢銷,作者的名字好像就叫做茉莉.胡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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