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你的世界

我們吵了一架。
我說我希望去到一個沒有你的世界，你也大吼著回答我：
「好，現在在我實現你的願望！」
接著甩上大門離開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拿鑰匙或手機出門，我甚至不知道你會不會回來或聯絡我。只是呆看了門口一秒，然後想去洗個熱水澡睡一場好覺。
沒有你的體溫，我翻來覆去睡不紮實，好不容易漸漸有睡意時天都要亮了。而一通好友的電話把我走進夢鄉的步伐給拉回：
「喪禮都要開始了你在哪裡。」
喪禮？誰的？我迷迷糊糊地問出口，只聽到另一頭傳來深深的嘆息，憐憫的語氣藏也藏不住：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我相信他會想要你陪他走完最後的，你快過來吧。」
電話就掛斷了，我不解地望著手機螢幕，上面仍是你與我開心的自拍照，我查看了記事簿上面只寫著一個地址。
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呢？是你的喪禮。
是因為我說我想到一個沒有你的世界嗎？站在會場外圍遠遠的看著你那張笑得燦爛的遺照，明明是黑白的你卻讓它染上色彩似的笑著，真不可思議，這就是你的魔力。
我繳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懷裡的白包，跟著隊伍給你上了香，被好友安慰了幾句，最後獨自離開。
這一定是夢。
絕對，這絕對是夢。

「快醒醒，我餓了，你得弄吃的給我。」
睜開眼看到你噘著嘴生氣。
沒問題。我說，我順便跟你說了剛剛的夢。
「夢到有人死去其實是吉利的。」你蹭蹭我的臉「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嘛。」
說的也是。我起身打開房間的門。

放有你照片祭壇前方的線香燃燒的煙正冉冉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