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克里斯/四代里昂
#消防員/急診室醫生
必須on call的兩人，約會的時間總被打斷
01
指針從今日跨越到了明日，主幹道的街上多數的店早已大門深鎖，但在小巷弄中仍有越夜越美麗的地方。
酒吧裡迴盪著讓人放鬆的爵士樂，仿古典風格的裝潢充分的展現店主獨特品味，也有進貨一些少見酒種，所以有不少客人幾乎是天天報到，不過里昂選擇約這裡的原因不過是：剛好還開著一家氣氛不錯的酒吧。
坐在靠裡面的位置，他曲起一隻腳踩在高腳椅的橫桿上，面前酒杯裡的冰塊逐漸融化，碰撞杯壁發出輕輕的「框啷」聲，他用手機相機確認自己的瀏海有沒有亂跑，再順便瞄了一眼牆上的古董鐘，發現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他來得有點早，但也不想在醫院急診室多待上一分鐘。
「你怎麼這麼早就閃人了，我還想問你要不要咖啡。」
訊息來自毒物科的同事，路易斯，與他所想像死氣沉沉的研究人員不同，是個非常熱情的西班牙人。
里昂作為急診室醫生基本上很少離開崗位太遠，少有機會接觸到內科，尤其是實驗室區的醫生，然而就是某次幫哈尼根跑腿，正好遇上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在資料庫的路易斯，救他出來之後就被纏著要聯絡方式，偶爾還會被找去吃午餐。
「我跟人有約。」
「上次那個消防員？」
路易斯意外的是個能聊得來的傢伙，時常不知不覺的就分享起自己的事情，這次大概又是不小心多提了一下約會對象的事情。
「對。」
「真難得有人可以讓你這麼積極。」
說真的，他有些過於興奮是合情合理，畢竟忙碌的生活讓他並沒有什麼時間去擴展社交圈，與在醫院上班就能見到的同事發展親密關係又太彆扭，對於進入新的感情生活處於半放棄狀態，保持著可遇不可求的心態，就這麼遇見了一個幾乎讓他一見鍾情的男人。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在那個場景感覺到砰然心跳很奇怪。
當時他忙著幫大樓火災送過來的傷患分類等級，指揮著實習生優先照顧嚴重燒燙傷和昏迷的人，看哪些人的狀況需要繼續需要聯絡其他專科醫生支援，哪些人比較輕微讓他們先休息跟敷藥包紮。
結束一個緊急手術，以為差不多可以稍作休息，突然一個光看就知道剛從火災現場趕來的消防員闖進急診中心，用自己的防護衣包裹傷者，半張臉都被燻黑，唯有一雙褐色眼睛炯炯有神，拜託人幫忙救懷裡奄奄一息的女孩，里昂立刻放下手裡正要喝的水瓶，跟護理師一起把女孩安置在病床上。
「她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繼續解釋著怕她撐不到支援的救護車趕到，直接用消防車送過來醫院，路上有做過緊急處置但效果不好。
里昂一邊檢查女孩的狀況，評估是否要讓做緊急插管時，發現這個大塊頭的狀況也不太好，上臂有一大塊明顯的紅腫。
「這邊我接手，你也快去處理。」
消防員似乎是聽到他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受傷，皺著眉點點頭離開女孩的病床，去跟其他醫護人員尋求幫助。
全力搶救好長一段時間，女孩終於穩定生命跡象，送去加護病房繼續觀察。
里昂再次走出手術室，跟著護理巡了一圈傷患狀況，回答完所有焦急家屬們的疑問，幸好要住院的傷者不多，總算是可以喘口氣吃點能量棒補充體力，卻發現販賣機邊的長椅上，有人正困窘的與鬆開的繃帶搏鬥。
「我來幫忙。」
「噢，沒事，我自己可以。」消防員抬頭看見里昂，馬上露出笑容，「剛才謝謝你。」
「職責所在，就跟你一樣。」沒想到他把臉擦乾淨還算長得不錯，里昂沒幾秒鐘就重新將繃帶固定好，「如果你沒及時趕來，那女孩可能就沒救了，謝謝你，消防員先生。」
「克里斯，我叫克里斯．雷德菲爾。」
「好的，雷德菲爾先生，你的傷口——」
「不用費心，這對消防員來說是家常便飯的傷勢，我知道怎麼照顧，謝謝你，醫生。」
故意學他的語氣有些可愛，里昂發出低低的笑聲：
「里昂，里昂．甘乃迪。」
「好的，甘乃迪醫生，很高興認識你，但我想我得回去局裡了。」
克里斯站起與里昂握手，雖然身高只比里昂高出一些，身材卻幾乎要比里昂壯一圈，真不愧是現實生活的超級英雄。
「呃、手……」
前一秒鐘還在心裡讚嘆對方，後一秒就開始疑惑握著的手為什麼遲遲沒有放開，出聲提醒才鬆開手：
「抱歉、那個，只是想說你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有機會再見。」
過於老派的搭訕詞，里昂努力忍住不吐槽而抿住下唇，以為惹人不開心的消防員急忙往門口走。
「等等。」急診室醫生抓著防護衣追上，「你忘了這個。」
「謝謝。」
將衣服遞過去的同時，附上一張寫著數字的便條紙，漂亮的藍眼睛眨了一下：
「等你聯絡。」
之後他們只要有空就跟對方互傳訊息，最多的時候是談論天氣，再來就是抱怨工作，偶爾克里斯會拍他們隊裡養的搜救犬，里昂就會回傳一張醫院外逗留的野貓照片。
若是正巧有兩個人都輪班休息的時候，比如現在，就會找間不錯的酒吧約出去喝點小酒。
酒吧的門被推開，大個頭的消防員今天穿著長風衣四處張望，把「早點休息，掰。」的訊息傳給路易斯後，抬手招呼克里斯過來。
「這間酒吧挺不錯的。」脫下風衣隨意掛在椅背，看見桌上已經有空杯「看來我錯過第一輪了？」
「是我太早到，今天跟『少校』值班。」
「上次你說跟軍人一樣嚴謹又頑固的主任？」
「就是他。」
跟往常一樣閒聊著生活瑣事，不過里昂這次有另外的目標，他想跟克里斯談談他們之間的關係，要是能夠進一步發展就更好了。
然而他不知道眼前的克里斯也有同樣的想法。
赴約之前還特意問隊裡年輕女隊員該怎麼搭配衣服，席娃翻了一個白眼表示，克里斯只要展示他的肌肉就夠了，有誰能夠抗拒從入隊之後每年都去拍消防月曆的迷人肉體？
抱持著相同心情的兩人，可能為了即將出口的告白壯膽，不知不覺的多喝幾杯，終於，聽完里昂繪聲繪影的描述工作上的誇張事，克里斯放下手中的玻璃杯：
「對了，我想談點重要的事情。」
「行，我正好也想談。」
「關於我們……我覺得我們相處起來還蠻愉快，我想我們——」
還在斟酌著用詞，一道又長又嚇人的煞車聲蓋過了店內的音樂，緊接而來的是驚悚的猛烈撞擊聲，誰都能肯定附近發生了車禍，職業責任使然的克里斯連風衣都沒拿，直接衝出店門。
「好啊。」或是「我也覺得我們該在一起。」之類的話都已經準備好，里昂嘆了一口氣先把酒錢放在吧檯上，並提醒嚇傻的酒保叫救護車，把兩個人的外套拿起就推開店門。
小跑步接近車禍現場，望著克里斯跟幫忙的好心陌生人一起把卡在駕駛座，滿臉是血散發著酒味的醉鬼給拖出來，他大聲的喊著讓看熱鬧的人讓開：
「我是醫生。」
「這邊交給你了，甘乃迪醫生。」
「沒問題。」
跪在地上一手壓著傷者的大腿止血，一邊看著開啟工作模式的消防員開始後續處理，里昂再次嘆了一口氣。
02
「所以他答應了嗎？」
中午休息時間，席娃捧著中式外賣的白色餐盒，外面有個過於醒目的熊貓圖案，一邊試圖用筷子夾起裡頭的宮保雞丁，一邊問著在嚼三明治的克里斯。
吞下充滿醬汁的烤牛肉以及生菜， 慢慢回想起那一晚在車禍之後發生的事情。
＊＊＊
救護車跟消防車來的比預想中快許多，克里斯還跟前來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幸好只是普通的自撞酒駕，希望那個傢伙學到一課別再喝酒上路，看了看身邊雙手都染上血的里昂，急診室醫生只是苦笑了一下說：
「我習慣了，回去洗洗就好。」
現在回去酒吧也難回到剛才氣氛正好的時候，克里斯不想讓今晚就這樣過去，鼓起勇氣問對方要不要去他家：
「就在附近，你可以、呃，來洗手？」
「好啊。」里昂繼續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不然會像在路上閒晃的連環殺手。」
克里斯想笑，卻馬上想起他那間很久沒有客人造訪的單人公寓而沉下臉，他忽然有點後悔不該這麼衝動的邀請。
「我稍微收拾一下，你等我，很快就好。」
站在門外等待的里昂其實根本不在意，反而覺得亂一點才有生活的樣子，不像他那間可以住一個進小家庭的套房，十二小時輪班的他幾乎把家當做旅館，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泡澡放鬆以及盯著掃地機器人發呆。
「抱歉，請進。」克里斯敞開大門，然後指向後面的門，「洗手間在那邊，肥皂都可以用。」
「謝了。」
跨過地板上不小心被遺落的髒衣服，先將手錶解開放在洗手台上，不寬的壓克力板上放著不同色的牙刷和漱口杯、擠一半的牙膏和幾個橘色的藥罐，是他再熟悉也不過的止痛鎮定劑，看來超級英雄終究還是和他一樣的普通人。
心中感慨了一陣後扭開水龍頭，水流沿著老舊的水管傾洩而出，拿了旁邊已經剩下半塊的肥皂在雙手上搓滿泡沫， 將所有暗紅色的血漬給抹去。
「嘿，克里斯，謝啦我洗好、啊。」
或許是回到家的安心感加上酒勁上來，坐在沙發裡打開電視看著看著就逐漸被睡魔給吸引，里昂完全能夠理解那種終於放鬆下來的感覺，便沒有打算把他叫醒。
「晚安。」
輕手輕腳的離開消防員溫暖的單人公寓，走入夜色之中。
＊＊＊
「我是有帶他回家，然後……」
可是說不出口自己最後居然睡著了，連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對方把手錶忘在洗手台上，不然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沒有察覺到克里斯態度的席娃睜大眼睛，等著聽接下來的刺激好料：
「所以你們做——」
「咳嗯。」喬許正好開門進來打斷對話，先是撇了一眼自家的小妹再看向克里斯，「抱歉，她總是這樣，說話不經過大腦。」
「我只是關心克里斯！」
「沒關係，一開始是我找她『諮詢』穿衣風格。」他把剩下的牛肉漢堡吃完，「新的裝備送過來了對吧，我去幫忙檢查。」
「總是麻煩你。」
「我該做的。」
站起身時能感覺到那隻錶在口袋中的重量，不曉得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把它帶來，或許是下意識地想見到它的主人，明明跟對方聯絡過明天到醫院去還給他就好。
不過再怎麼說放在一個執勤中的消防員身上，光是聽起來就不怎麼安全，尤其是這支錶似乎是有名牌子，他可不想弄壞，而且賠錢事小，要是對方因此失去對他的好感，那就是真的很糟糕了。
下一秒響起的緊急鈴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席娃甚至沒有把嘴邊的醬汁抹去，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裝備，坐進已經發動的消防車。
在車上他們從轉接中心得知，現場的狀況需要他們在旁待命。
因為有個瘋子在身上綁了自製炸彈，拿了一把半自動步槍挾持銀行裡的所有人，要求銀行把金庫打開並給他一輛直升機可以逃離現場。
「現在都什麼年代，還在搶銀行？」
席娃的吐槽讓喬許又發出短暫的咳嗽聲，克里斯望著那一旁警車還有已經趕來的記者媒體，決定先去跟負責現場的警官詢問狀況。
「我是拉昆消防隊——里昂？」
然而他怎麼想不到筆記型電腦的監控畫面中，出現了口袋裡手錶主人的身影。
03
「現在都什麼年代，還在搶銀行。」
把雙手放在後頸，里昂蹲坐在銀行櫃檯旁邊低聲咕噥，觀察著站在門口，身上用黑色膠布纏繞引線和炸藥，手裡還端著一把自動步槍的搶匪銀行的保全即便一開始有槍也無法阻止狀況變成現在這樣，倒不如說目前沒有任何人受傷已經是非常萬幸的事了。
想說趁著沒當班的時間去銀行一趟處理信用卡帳單的問題，本打算挑下午不會有什麼人的時段快去快回，沒想到碰上好萊塢等級的大場面，他得來不易的休息時間才不想浪費在這裡。
「請問……」同樣被迫成為人質的女人膽怯的發聲，還裡還抱著一個淚水汪汪的男孩，「能讓我兒子想去廁所嗎，我們很快會回來。」
早已神經繃緊的搶匪毫不留情地朝女人咆哮：
「你是不是跟外面聯絡，廁所、廁所有埋伏，我知道一定是這樣——！」
被吼叫聲嚇壞的男孩躲在媽媽的懷裡哭泣，旁邊大多數人都因自身難保而沉默著，只有一個金髮的少女站出來反駁：
「他只是想去廁所！」
「你、你也是跟外面那些、那些傢伙一起的嗎？」
少女沒有害怕對方手上的武器，反而更近一步想為男孩爭取去廁所的機會：
「他只是小孩，如果他尿出來怎麼辦？」
「女人、閉嘴！」
搶匪顯然被激怒手指扣在板機上，直接往天花板開了好幾個洞，惹得在場所有人尖叫連連，外面的警察用大聲公喇叭詢問裡面發生什麼事情，等到又安靜下來，銀行櫃台裡的其中一支電話忽然響起，搶匪拿槍指著其中一個穿制服的行員去接，棕髮的青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拿起聽筒先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以及目前情況，然後顫抖著問搶匪：
「他們希望你接電話，先生，說、說是要跟你談條件。」
「哼，他們總算知道要談。」
趁著他去接電話的時候，里昂悄悄移動到那對母子身邊：
「廁所在後面那右轉，你快帶著孩子去，然後別回來了。」
「如果他發現我們不在怎麼辦？」
「沒事的。」他眨眨眼，「我會想辦法。」
剛才的大膽少女聽見他們的對話，湊了過來問：
「你要想什麼辦法？」
「很簡單，只要你假裝過度呼吸，我就可以說我是醫生來幫你，逼迫他開大門。」
「你是醫生？」
穿著皮外套和牛仔褲的模樣，的確難以讓人把他跟醫生連結在一起，還好他隨身攜帶他的醫院識別證：
「貨真價實。」
「哇喔，抱歉，甘乃迪醫生。」雖然大頭照上的里昂比現在要更圓潤一些，她無法想像這幾年裡他究竟遭受過多少折磨，「我叫艾殊莉。」
他們的對話在搶匪掛上電話的那一刻結束，他環顧著瑟瑟發抖的眾人宣布：
「你們沒什麼用了，我會拿到我的錢，然後遠走高飛，哈哈哈哈！」
里昂和愛殊莉對看一眼，同時往原本母子在的地方緩慢移動，試圖遮擋住空位，可是就在他清點人頭要準備送出去時，察覺到不對勁，就又突然狂爆的大叫要找那對母子，懷疑他們不見一定有詐。
「現在。」
輕聲的在愛殊莉的耳邊下達指令，少女發揮她畢生最真實的演技，假裝自己吸不到空氣，在眾人陷入慌亂之前，里昂趕緊跳出來：
「我是醫生，先讓她坐下，然後找個紙袋給我。」
雖然讓過度換氣的患者用牛皮紙袋，吸入自己的二氧化碳這一招在現代已經不怎麼適用，可是騙騙外行人還是做得到。
人們往往下意識地對醫師、警察等職業抱持信任，搶匪就這樣傻楞楞的看著他們七手八腳地幫忙艾殊莉緩過呼吸，忘記上一秒正在與警方交換人質。
從窗戶看見裡面狀況的特警隊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全副武裝的壯漢們直接衝進門，瞬間就將還沒回過神的搶匪制服。
果然，好萊塢的世界只存在於螢幕之中，搶匪身上的炸彈都是假的，自動步槍還是偷來的贓物，彈匣已經在嚇唬少女時清空，這樁莫名的搶案就這樣平淡的畫下句點，好在最後，除了受到驚嚇以外，沒有人受到實質的傷害，大家的表情有如經歷了一場劫後餘生。
外頭的天色早已染上了夕陽的橙色，里昂拒絕了救護隊的毛毯，想要直接回家，卻看見消防車旁有個滿臉緊張的大個子：
「克里斯？」
「天啊，里昂，我剛剛就看到你在裡面，你沒事吧？」
「好的很，這就是一齣不太好笑的鬧劇。」他聳聳肩，「你是過來待命的嗎？」
「對，還好沒有出什麼大事，我們要準備回去了。」
「值勤小心。」
克里斯拉開車門，想起口袋裡的手錶：
「差點忘了，雖然說好之後還你，可是我不小心帶著就先還你吧。」
「噢，謝啦。」里昂接過手錶扣回空蕩蕩的手腕，「肯定是因為你在外面，我才能沒事。」
他都是用這張好看的臉說這種甜言蜜語嗎？克里斯感覺到心跳在撞擊胸口：
「那我們再約？」
「當然。」
04
這一場搶案即便不如想像中的驚心動魄，還是被地方電視台大肆報導，抱著孩子的母親非常感謝挺身而出的艾殊莉和里昂。
「你變成大英雄了，兄弟。」
路易斯把手機螢幕貼在正走進茶水間的里昂臉上，他就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罷了，所以沒有對自己的英勇行為有其他的回應：
「借過，我要喝咖啡。」
「請用。」
科學家的手很誇張的在空中轉了兩圈，退一步讓開通往咖啡機的路，里昂放好自己的馬克杯按下按鈕，等待期間感覺到友人的強烈視線，看在他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開口：
「你想問什麼，快問。」
「所以，你跟那個消防員——？」
「你是說我男朋友？」
故意將後面的稱呼加重語氣，路易斯發出吃驚又羨慕的嘆息：
「我們全醫院最好看的黃金單身漢死會啦。」
「你有點誇張。」
他們終於在各種突發事件的襲擊下，確認彼此的感情走到了一起。
無論對於里昂或是克里斯來說，都是久違的與他人建立進一步的關係，他們甚至想不起來上一次和人交往是什麼時候，不過分手原因肯定是工作太過忙碌。
現在知道對方跟自己有著同樣性質的工作，相互理解的同時更能珍惜與彼此相處的時間，所以今天也是在一眾護理師的惋惜眼光中快樂下班約會。
為了晚上的電影之夜，里昂在回家前繞路去雜貨店帶了一手啤酒和幾包爆米花，希望他知道那台微波爐要怎麼用。
他們像準備熬夜的青少年一樣，把里昂家的高級沙發餔滿軟綿綿又溫暖的墊被，抱著一整碗綜合味爆米花，將啤酒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半躺在沙發裡依偎著彼此，點開串流平台上的電影。
由知名影星拍攝的系列作電影很精彩，不過兩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沒播到一半就有默契的開始在探索彼此的身體，唇瓣貼在溫熱的皮膚上，眼裡都是渴望的火花。
「噢，抱歉。」
克里斯壓向里昂時不小心將遙控器擠下沙發，正巧壓到快進按鈕，畫面裡的人開始迅速動作，看起來非常滑稽。
「沒事，反正我們之後應該還要再看一次。」
兩人相視而笑然後繼續接吻，里昂反手想去撿遙控器關上電視，但沒想到他又壓到切換頻道的按鈕。
「新聞快報，拉昆車站有車輛翻覆事件，一輛準備去維修的電車，似乎是無人駕駛設定失誤，直接衝撞車站月台，導致多人傷亡，目前已經出動消防隊……」
和新聞主播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里昂的手機，不用接起來大概就知道會是什麼內容，他該回醫院支援，而轉頭一看他的男朋友已經開始把剛剛脫下的衣服穿回去：
「等等，超級英雄，我也要出門。」
聽見呼喊的克里斯親了一下里昂的額頭：
「沒問題，超級英雄。」
電影之夜被迫延期，分開前給彼此一個戀戀不捨的擁抱，對於需要面對困難情況的超級英雄們來說是最好的鼓勵。
下次他真的要好好把電影看完，里昂邊想著加快去醫院的腳步。
今晚會是漫長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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