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for You 01

 #FF16 #黑手黨paro #火兄弟 #年下




  克萊夫在早晨的鈴聲響起前睜開雙眼,看著灰色的水泥天花板,他其實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到也不是太興奮,而是害怕自己在這最重要的一天又做惡夢。 

  在獄友的欽羨眼光中,換下橘色囚服的他走出鐵欄杆門,老老實實地跟著獄警走進行政區,把所有的文件確認完成,簽上自己的名字,看著自己多年前被沒收的東西從舊袋子倒出,他其實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擁有過什麼。


  除了眼前的耳環,這是一對中的一隻。 

  摸摸耳垂,中間的洞早已癒合,無法立刻將耳環戴上,只好收進口袋,其他的東西隨意被掃進束口背包,他不確定要走快一些還是慢一些,但想一想即便他再不想面對,最終也是要離開。 

  當背後的門被關上,他下意識地回頭,正覺得還沒有離開的實感,一道陌生卻也熟悉無比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 

  「克萊夫!」 

  「吉兒?」 

  雖然和她一直有在通信,偶爾會講上幾分鐘的電話,在渥瑞克家族破產之後,她為了工作自己搬出來住,生活變得越來越忙碌,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會面,美麗的銀色髮絲比上次看到得更長,褪去稚氣的臉蛋精緻的像是瓷娃娃,若不是她的笑容就像他離開的那天帶著淚水,他幾乎要認不出她來。 

  即使穿著普通的襯衫牛仔褲,吉兒清新脫俗的氣質仍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她快步走了過來,想仔細看看眼前的男人,發現對方也在觀察自己,覺得有些害羞的微微偏過頭: 

  「好久不見,你看起來精神不錯。」 

  「你也是,謝謝你來接我。」他試圖露出微笑,「給你添麻煩了。」 

  「一點都不麻煩。」 

  畢竟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好在還有她願意幫忙,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還完這個人情,跟著她來到剛買不久的二手車,坐進副駕駛座,當他回頭看見離那棟水泥建築越來越遠,才真的有離開的實感,目光放回車內,駕駛座上的吉兒讓他覺得很新奇: 

  「開車……很難嗎?」 

  「我花了一點時間練習,不過克萊夫的話一定很快就能學會。」 

  「是嗎。」 

  回想起上次提到想要學開車的話題,還是父親載他去跟叔父一起看舞台劇的時候,平常出門是由司機接送只能坐在後座,若是父親駕駛的場合通常母親也會在,他能夠坐在前座的機會非常少,看見旁邊操作方向盤的父親非常帥氣的模樣,就誇下海口說等到成年就要去考駕照,這樣就能帶約書亞一起出去玩。


  「約書亞……」 

  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的耳環,他很想開口問約書亞的事情,卻害怕聽見恐怖的事實。 

  自從他進入少年觀護所之後,最關心的就是他弟弟的去向,只知道他被母親帶著去投靠勒薩若家族,這些年似乎是被保護得很好又或是想跟過去一切斷離關係,連吉兒也難以打聽到消息。 

  雖然專心在駕駛上,但也沒有聽漏克萊夫的嘆息,吉兒提起另一件能引起他興趣的話題: 

  「拜倫叔父最近會回國,他一定很想你。」 

  小時候就玩在一起,她也會跟著兩兄弟一起喊叔父,但他長年都在國外,當發生事情根本來不及幫忙,他也是家族中少數相信克萊夫的人。 

  「他身體還好嗎?」 

  「好得不得了,還說想參演舞台劇呢。」 

  「真不愧是叔父。」 

  見到克萊夫的臉色溫和許多,她再繼續聊著無關緊要的時事,直到車開進市區,在紅燈前停下才小心翼翼地提起: 

  「最近聽說他讀大學了,畢竟勒薩若家族現在已經是掌握贊布雷克的大財團。」 

  接著將手機遞過來,畫面上是專門報導政商界名人的八卦網站,照片是以偷拍的角度,依稀能看見金髮的青年在校園中與同學說笑,文章寫著關於安娜貝拉想扶持改嫁過後與席維斯特生的兒子繼承財團,約書亞的立場就會變得很艱難。 

  「上面寫的是真的嗎?」 

  他問,但他非常清楚以他所認識的母親,這很大機率是真的。


  只因為生他的那一日,在窗邊看見幾隻烏鴉,異常迷信的母親便對親生的長子極其冷漠嚴厲,甚至把他當作瘟神一般對待。 

  年幼的他以為未來將會慘澹的過下去,直到約書亞出生,宛如天使一般純潔可愛的弟弟成為了他生命中的全部。


  直到那件悲劇發生之前。 

  撇見到克萊夫又沉下臉,吉兒輕聲道歉: 

  「抱歉。」 

  信號燈轉綠,她緩緩踩下油門,她後悔不該這麼早告訴他關於約書亞的消息。 

  「為什麼要道歉,我還要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憐惜的用手指反覆滑過螢幕上的照片,克萊夫好想知道耳環是否還在他的耳垂上。 

  「等等就去幫你辦支手機,然後買點需要的東西吧。」 

  不曉得要如何感謝吉兒,他只能不斷的道謝並承諾之後一定會還她錢,或者任何他能做到的事情。 

  當兩人提著大袋小包回到吉兒的小公寓套房,另外一個驚喜撲上克萊夫,美麗的灰毛大狗興奮地搖晃尾巴,長長的舌頭瞬間把他的臉給舔濕。 

  「托加爾,好孩子,居然還認得我?」大狗像是回答問題汪了一聲,他轉頭看向遮著嘴笑的吉兒,「謝謝你幫我照顧牠。」 

  「就說了不用跟我道謝,只不過托加爾也是我搬來才在街上找到牠。」 

  吉兒沒想過會與當年與兄弟倆在羅茲菲德大宅養的小狗重逢,不曉得牠是如何自己生活這麼久,大概是街上有好心人幫忙,見牠沒有項圈,身上的晶片還是當初打的沒有換過,就把牠帶回來養。


  出獄後的第一天夜晚,他睡在吉兒的沙發上,雖然吉兒怕舊沙發太硬,但是對睡了多年硬床的他來說已經非常軟了。 

  一手撫摸著托爾加身上的毛,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閉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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