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0918

*人魚偵探x水手醫生

　　他發誓他看到了！約翰一邊嚷嚷著一邊邁開他的小腿，他看到水底下有一雙眼睛在看他！

　　「在那兒呢，我親愛的寶貝。」

　　華生夫人笑著跟兒子一起來到甲板上，望向小手指的方向──蔚藍而平靜的大海，陽光反射著偶爾露出水面的魚鱗閃閃發亮，就是沒有那雙眼睛。

　　「他消失了。」失望又帶點憤怒的語調「真的有的，我發誓。」

　　「也許只是倒影？」

　　沒有答話，只是默不作聲地盯著海面，那是一雙好看的灰色的眼睛，他不可能看錯的。

　　事實證明他沒看錯，不過他再次看見時的狀況不太好。

　　升上大副的約翰和一干船員們大肆慶祝了幾乎整晚，醉醺醺的他打了個賭說要去弄條大魚上來便一個人放了艘小船下去。

　　「約翰，醒醒。」

　　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正在呼喚他的名字，可是聽著實在太舒服反而更添睡意。下一秒鐘他的臉馬上被冰冷的東西攻擊。

　　「噢、我操…！」­

　　猛地睜開雙眼就迎上久遠以前那雙無法忘記的眸子。一個黑色捲髮的男人裸著上半身（他的皮膚可真白）雙臂扶著船邊浮在海中，他…不冷嗎？

　　「我只是要提醒你漂得太遠了，還有酒臭味。」

　　那個美麗的（是的，美麗這個詞像是為他創造的）男人嫌惡的皺了皺鼻子就準備離開似的往水裡下沉。

　　「等等！」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出聲「呃、謝謝你…？」

　　「你死在這裡很難辦。」

　　「你不、上來、你…噢噢噢？！」暈呼呼的腦袋使他的舌頭打結，但透過月光他看到了隱藏在水底下那被鱗片包裹住魚尾巴「這一定是夢…」

　　男人挑起一邊眉：

　　「你們總是這樣。」

　　「你是什麼東西？」

　　「如你所見。」魚尾巴做特技似的輕輕拍著水面「你們會叫我們人魚。」

　　約翰想起了以前曾經聽過的童話、神話還有私下流傳的故事，這種生物會勾引人類（這個樣子的確能勾引不少人，對，包括他）使其溺水啃食靈魂此類的，所以他試探性的問：

　　「呃、你要對我…？」

　　「天啊，你們真是蠢到不行。」人魚輕嘆著「我幹嘛特地把你叫起來？」

　　「噢，這樣、那、很好。」

　　然後他好像又要離開了。

　　「不、等等！」他也再次的叫住他「我想跟你說聲謝謝，還有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們有的吧，就是代表自己的名字。」

　　「夏洛克．福爾摩斯。」

　　還帶著姓氏。

　　「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個夢。」

　　約翰咯咯的笑起，彷彿被影響似的那條人魚也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就像銀匙敲打玻璃杯那般清脆。接著他們開始聊天，聊人類、人魚、大海、陽光──

　　最後在太陽要升起前夏洛克說他得走了。

　　「很高興跟你聊天，還有你很漂亮，真的。」

　　人魚愣了一下，咕噥著像是道謝跟再見的話語接著竄到海底。

　　又一次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