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ime 02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而當你發現自己真正在浪費生命時又是另一層意義的難熬。
在Clark身邊的Lois似乎已經到達極限，第三次從柔軟的沙發裡站起身，踩著憤怒的步伐準備再次質問只會回答『Wayne先生會盡快結束會議』的前台秘書。
這時，Clark聽見伴隨哈欠的慵懶腳步聲推開門，看上去剛睡醒的大老闆終於現身。
Lois的鞋跟立刻轉向並準備要把怒氣狠狠砸上Bruce，大老闆微笑著抬起左手要她先等等，接著用眼神示意秘書小姐拿出兩個時間膠囊：

「一點歉意，希望能彌補兩位失去的時間。」

各顯示著莫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一些窮人家所有成員加起來說不定還活不了這麼久。

「所以這是您使用時間的態度？」

沒有收下也沒有拒絕，精明的女記者緊握手中的錄音筆。

「已經開始訪問了嗎？」露出困擾的表情「可是我得先去做準備今晚在我家的晚宴，不如Lois小姐就和這位…」

美麗的藍眼睛朝著Clark眨了眨，忽然意識到對方在詢問自己名字，慌忙開口：
「Kent、Clark Kent，您好。」

「這位Kent先生一起來參加，我全程都會接受你們的訪問。」

Lois瞇起眼睛思考幾秒後收起錄音筆表示接受。

「我的助理會告訴你們時間和地點，有什麼需要的盡量說。」笑容就像報章雜誌上看到的那樣完美迷人「就請原諒我先走一步了。」

語畢便又像來時一陣風離去。

比起看過許多大場面以及把握時間的Lois，菜鳥記者顯然還搞不清楚狀況呆滯了好幾秒，視線放空在『高譚日報』的頭版上。

「什麼時候高譚人也可以這麼樂觀了。」揮了揮邀請函並把其中一個時間膠囊塞進Clark手裡「說是衣服會送到飯店房間，回去吧。」

「我不…」

「這是你的時間，你可以自由使用。」

這不就是時間的『意義』嗎？Lois彎下兩手的食指與中指。

是啊。Clark笑著點頭同意。

可是對他、對於不屬於地球基因的氪星之子來說時間的『意義』非常模糊。

無法感同身受人們為了消逝的生命而奔走，也無法拯救那些耗盡最後一秒而死去的人。

再一次看了看報紙上的照片，紅藍色的殘影在空中劃過。

不是鳥也不是飛機，只是個披著愚蠢紅斗篷的外星人。

***

Wayne大宅燈火通明，地板上鋪放了好幾張花紋繁複的喀什米亞地毯，四周走動的男女都是穿著米蘭時裝伸展台上才能看見的禮服。

長桌上的冷餐熱食小點心一應具全，服務生也穿梭在賓客中提供上等美酒。

比起之前有幸參與的任何一場晚宴還要貴氣奢華。

將黑髮高高盤起，貼身魚尾紅禮服的Lois挽著Clark的手步進大廳，宅子的主人正左擁右抱兩位當月雜誌封面的模特兒。

「我挑的禮服果然非常適合你。」

裝模作樣的執起Lois的左手在手背上落下輕吻。

無視旁邊投來各種線忌妒的視線，女記者微笑著：

「很感謝您讓我和Clark參加晚宴，希望您沒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當然沒有。故作誇張表情表示自己不被信任很失望，接著就用『我們可以去人少的地方慢慢談』的理由把Lois帶走。

留下既使身著高級西裝也與此處格格不入的小鎮男孩左右盼顧，他的超級聽力能聽見旁人的竊竊私語，所以決定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好脫離惱人的聲音。

希望Lois不會介意自己可能會先走一步。

但他走近靠近庭院的陽台時，發現有個男孩端著一盤食物坐在欄杆上大快朵頤。

自從被告知要與Lois一起訪問Bruce Wayne開始，Clark就收集了很多這名高譚首富的相關新聞報導，馬上知道這個男孩就是他前些日子領養的孩子。

「呃、嗨，可以讓我待在這裡一會兒嗎？」

一手把小點心往嘴裡塞，Dick側過腦袋看向高大的男子，聳聳肩表示自己不介意：

「我知道，派對不怎麼有趣，但我不會告訴Bruce，我保證。」

靠在欄杆邊緣，讓晚風吹亂為了晚宴梳整齊的黑髮，他注意到Dick把盤裡的東西掃完後也沒有想回去的意思：

「會感冒喔？」

「你長比較高就比較不會感冒嗎？」笑嘻嘻地回嘴「我猜你是想訪問我的記者，是嗎？」

有點意外被點出身分Clark伸出一隻手：

「我是星球日報的記者，Clark Kent ，但我不是來訪問你，我跟我的同事是要來訪問Wayne先生。」

他能感覺到男孩聽到他是記者時稍微睜大眼睛，而在沒有要訪問他時放鬆下來並伸出手回握：

「你好，你知道我叫什麼，不過認識我的人都叫我Dick。」

「很高興認識你，Dick。」

接下來他們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Clark提起關於大都會的街景日常，顯然男孩對於超人非常感興趣，一直問些『超人真的非得比飛機還快嗎？』、『他能抬起大樓嗎？』之類的問題。

「那蝙蝠俠呢？我記得高譚也有一位『英雄』。」

Dick先是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在才壓低音調說：

「Bruce不喜歡蝙蝠俠，可是我覺得他很酷。」

以恐懼的姿態降臨世人眼前的黑色蝙蝠，曾獨自一人打擊犯罪，有人推測他是想搶奪惡人的時間，但目前為止有說被打斷手腳、有說被吸血、有說被敲暈，就是沒有被他強奪時間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高譚警察也尋求他的協助，這讓在高譚活動的黑幫搶匪們看到蝙蝠燈亮起就怕得不敢出門。

本想問點關於蝙蝠俠的事情被咳嗽聲打斷，執事服男子微微欠身：

「Dick少爺，該是上床睡覺的時間了。」

一邊抱怨現在還很早一邊華麗的翻了後空翻從欄杆上落地。

目送管家帶著男孩離去後，他望向天空，斗大的蝙蝠標誌高掛在墨色的夜幕中。

人都到這裡了，不去看看對方究竟何方神聖似乎有失禮節。

摘下厚重的眼鏡，屬於超人的藍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