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偵探 #年齡操作
冬日的腳步將近，街上的人們都穿起厚重的大衣，風吹起時不約而同將脖子縮進各色的圍巾之中，馬蹄在街道上噠噠響起，被人稱作死神的檢察官坐在馬車中似乎也感覺到寒意，無意識的摩擦了一下手臂，瞄了眼窗外發現來到熟悉的街道，敲敲前面的木板示意車夫可以在這附近停下就好，果然剛下車就有陣冷風吹來，拉緊了大衣快步往貝克街走去。
自從知道愛麗絲的身世之後，他只要經過就會稍作拜訪，看看女孩過得如何，不過在跟姪女培養感情的同時，也漸漸對扶養她的大偵探感興趣，雖然福爾摩斯怪誕的行為和天馬行空的想法總是讓他忍不住翻白眼，但近來有感他對偵探的耐受度上升不少，這算是好事……嗎？
碰！
巨大的爆裂聲打斷了班吉克斯的思考，住在附近的鄰居早就對221B鬧出各式各樣的聲響習以為常，不想浪費暖氣連窗戶都沒開，反倒顯得檢察官擔心去敲門的模樣很滑稽，暗紅色的門終於打開，撲面而來的黑煙讓他忍不住咳嗽，一手掩著口鼻一手試圖揮開煙霧，發現門邊的嬌小身影：
「愛麗絲，你還好嗎？」
「咳、她出去買茶葉了，死神君。」
未曾聽過的少年聲音回應著，仔細一看是個臉被燻黑的金髮小傢伙，個頭只到他的腰，身上罩著一件同樣被燻黑的大襯衫，底下是兩條細細的腿。
滿臉困惑的班吉克斯正要張開口，一串小小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拉開他的風衣看見屋裡的一團混亂，女孩掩著嘴驚叫：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福爾摩斯君！」
「茶買回來了？」
「你怎麼變成這樣？」
少年張著那雙圓溜溜的藍眼睛，無辜撅嘴說著：
「做了一個實驗，不小心爆炸，然後就這樣了，我本來要做什麼來著……」
「真是的，我來收拾，你沒穿鞋別踩到碎玻璃。」粉髮的女孩嘆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呆站在一旁的檢察官，「抱歉，總讓你看到這些。」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福爾摩斯的實驗出狀況，但看到縮小、或者說年齡倒退的偵探還真是……新奇。
看著愛麗絲已經認命的開始捲起袖子，他詢問對方自己有什麼能幫上忙，她把目光放在蹲在地上搞自閉的福爾摩斯。
***
因為沒有合腳的鞋，班吉克斯是抱著少年走出221B的門，加上小傢伙身上只有那一件襯衫，他就像在懷裡藏著一個大娃娃，把人包在風衣裡站在路邊，看看有沒有空馬車路過，拜老是為了案子飛奔出門的偵探所賜，有幾輛車會來貝克街碰碰運氣，沒多久就搭上了車。
本想帶著去逛什麼都有賣的百貨，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大腿上搖晃雙腳的少年，他們這樣還是太惹眼了，最後選擇一直都會去的裁縫店。
只是他忽然擔心起，如果被問福爾摩斯的身份該怎麼回答？
親戚的孩子？連愛麗絲的身分都不能公開。
同事的孩子？謊言太扯連自己都會心虛。
但就算是普通的福爾摩斯，他好像也沒有搞懂過彼此是什麼關係。
朋友？他們從沒談過自己的事情，對話基本都圍繞在近期的時事和愛麗絲身上，不是個能稱得上朋友的距離。
可是他們偶爾會靠得很近，近到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通常是化學藥劑殘留的味道。
然而，他這些顧慮都是多餘的，裁縫店裡的女助手因為害怕不敢多說，而那位老師傅只是沉默著幫忙稍微丈量少年的身材，拿了差不多尺寸的現成品給他穿上。
花邊領子的襯衫、英國藍背心、過長而將褲腳捲起的西裝褲，還有擦乾淨後意外清秀的臉蛋，活脫脫是個貴族家的小少爺，看著死神發楞的模樣，福爾摩斯偏偏腦袋：
「哪裡不對嗎？」
「沒有。」
可能有點太好看，感覺不注意就會被怪人拐走，但他沒有說出口，沉默地拿起錢包掏錢。
「我先說這麼貴我可沒錢還。」
送去221B的禮物也從未要求回禮，班吉克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又招來一輛馬車回去貝克街。
雖然愛麗絲一個人清理了大部分的殘骸，仍然是一團混亂，把兩個小孩（雖然其中一人現在才符合心智年齡）扔在這不太放心，便邀請他們在自家大宅住一晚。
***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到班吉克斯大宅，從外面看上去陰森森像幢鬼屋，裡面卻是充滿著優雅古典的裝潢，這裡的花瓶恐怕都抵得他上幾個月的生活費，福爾摩斯猜想。
「我還有工作要忙。」
大宅的主人言下之意就是小客人們可以隨意活動，愛麗絲牽著少年偵探的手一蹦一跳的在屋裡閒逛，最後來到愛麗絲最喜歡的藏書室，小女孩一溜煙就跑去找喜歡的書，福爾摩斯則是趁著擁有這副柔軟又窄小的身體，看看能不能鑽進哪個櫃子裡調查，沒想到遇到大宅裡的其他客人。
「小孩，從哪來的？」
來自東洋的青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少年，被盯著看到渾身發顫的福爾摩斯只好扯著臉皮打招呼：
「最近還有跟Mr. 成歩堂通信嗎？」
「昨天才收到他的信……等等，你是那位偵探？」
「正是我。」伸出食指擺出平常的姿勢，「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解釋某項偉大的實驗失敗，才不小心變成這副模樣，多虧了班吉克斯，否則他跟愛麗絲就要流落街頭。
「真該給你照張相片，讓成步堂他們也看看。」
「或者我該讓愛麗絲畫下來。」
有好點子的偵探馬上又朝圖書室飛奔過去，愛麗絲興致勃勃地拿起紙筆就開始素描，她要求福爾摩斯換不同姿勢可以多畫幾張，她分了一張給亞雙義附在送去日本的信中，過了還算愉快的下午。
***
忽視福爾摩斯邋遢的吃相，在還算祥和的晚餐過後就各自回房休息。
辛勤的檢察官則是到書房處理工作，一抬頭已然是深夜時分。
月光從走廊的落地窗透進，打亮了站在窗邊的嬌小身影，淺金色的髮絲像是鍍上一層微光，襯著兩個寶石般的晶亮眼睛，看見走廊另一頭的班吉克斯，輕輕微笑：
「檢察官的工作好忙阿。」
「你怎麼還沒睡。」差點以為少年是自己的夢，一步步靠近用手背碰碰帶著涼意的臉，「快上床，會感冒。」
「我又不是小孩，啊對，愛麗絲睡得很香，不用擔心。」
「你現在是了。」
語畢直接將人抱起放在手臂上，福爾摩斯扁扁嘴，乖巧的伸手還住死神的脖子，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紅酒味道。
或許是某種心照不宣，他把少年帶回自己房間，福爾摩斯也從善如流地鑽進了班吉克斯的大床：
「死神君的床就是好睡。」
「說得你好像常睡。」
「我以後可以常睡嗎，好痛。」
彈了一下聒噪少年的額頭，拉起被子命令道：
「睡覺，晚安。」
「小氣鬼死神，晚安。」
整個房裡只剩下他們平穩的呼吸聲，福爾摩斯小心翼翼的睜開一條縫，偷看班吉克斯的睡臉，不曉得為什麼今天他老是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自己瞧，難不成他喜歡小男孩？應該、不會吧。
大著膽子又靠近他一些，今天被抱著才發現死神的體溫偏低，他身上應該有很多尚未解明的謎團，偵探總是會被謎團吸引，那對他而言，自己的存在又是什麼呢？
溫暖源靠近，班吉克斯下意識地將少年摟進懷中，福爾摩斯沒有掙脫就只是貼在對方的胸膛，聽著強壯的心跳聲沉沉睡去。
***
隔天，先醒來的是愛麗絲，發現本跟自己睡在一起的福爾摩斯不在，一邊揉著眼一邊走向大宅主人的房間，果不其然看到在死神懷抱中，已經恢復原樣的偵探呼呼大睡，看他們睡得很熟就沒打算叫人，關上門前把昨天的一張素描留在床頭櫃上。
畫裡的少年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懷裡，看著彼此露出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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